“如果不亲眼目睹，很难想象这场灾难的严重性……这听起来可能很戏剧性，但考虑到桥梁倒塌造成的废墟、潜水员的工作环境以及他们面临的危险，这就像是戴着眼罩清理 9/11 现场一样。”——美国陆军工程兵团 (USACE) 北大西洋分部 (NAD) 应急管理专家 Rick Benoit，摘自 USACE 新闻报道。
埃斯蒂·平查辛上校是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巴尔的摩地区司令。3 月 26 日星期二，她半夜被婆婆的电话吵醒，电话里传来令人不安的消息：弗朗西斯·斯科特基大桥发生了一起事故。婆婆补充道：“我猜你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毫无疑问，这是轻描淡写。几个小时内，Pinchasin 就成为 3 月 26 日下午成立的联合指挥小组的六名联合指挥官之一。在接下来的两个半月里，这座舰桥成了她的生命。
在一次采访中，Pinchasin 被问及一些关键的初始事件以及随着恢复工作的发展而做出的一些重大决定和事件。她最初的想法是：事故发生在半夜！不幸的是，后来全世界得知，六名承包商遇难。但凌晨 1:30，I-695 上没有早高峰。州警察接到撞桥集装箱船 Dali 的求救电话后，至少有几分钟时间封锁了道路，挽救了无数生命。
随后，平查辛说，电话就开始响了。甚至早期的报告都表明这是一场重大灾难。桥下 50 英尺深的麦克亨利堡水道属于美国陆军工程兵团的管辖范围，这条水道对地区、国家和国际贸易至关重要，为巴尔的摩港和该地区提供了数千个工作岗位。
“我没法等待别人给我打电话说‘好吧，这是你的任务’，”Pinchasin 回忆道。“美国陆军工程兵团维护这条水道已有 100 多年。我们必须清理它。”五万吨残骸坠入帕塔普斯科河。
最初的联络人是美国陆军工程兵团的应急管理小组。他们联系了海岸警卫队。“每个人都知道，”Pinchasin 回忆道，“这些残骸不是我们能够单独处理的。这项任务需要合作。”
至关重要的是，Pinchasin 和她的团队可以借鉴最近类似的团队合作经验，这种合作是在 2022 年 3 月另一艘大型集装箱船 Ever Forward 在安纳波利斯附近搁浅之后进行的。
“当情况不是紧急时，我们会与这些利益相关者合作，”Pinchasin 指出。“我们之间已经存在人际联系。”决定再次成立一个联合指挥部，下令六个机构监督 Key Bridge 的恢复工作。每个机构的一位高管成为六位联合指挥官之一。作为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巴尔的摩港的高级官员，Pinchasin 上校成为联合指挥官（在 Ever Forward 事件中，美国陆军工程兵团不再是联合指挥部的一部分，因为该船位于州航道而不是联邦航道）。
重要的是，陆军工程兵团可以利用与海军的跨部门协议，该协议允许海军打捞和潜水监督员 (SUPSALV) 呼叫其待命的承包商，随时准备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做出反应。对于 Key Bridge 项目，总部位于新泽西州的 Donjon Marine 准时到达现场，并确实召集了团队和设备并投入行动。Pinchasin 表示，Donjon 在不到 12 小时内就到达了现场。
“每个人都知道，这些残骸不是我们能够单独处理的。这项任务需要合作。” - 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巴尔的摩区指挥官 Estee Pinchasin 上校。（图片：USACE）
能源搁浅
Pinchasin 强调了恢复行动所需的深思熟虑和精确规划。她指出，扭曲的钢筋、电缆和钢筋中蕴藏着潜在的能量，这些能量被控制住了，实际上是被束缚住了，因为它们被堆在了底部，并被道路、水和泥浆进一步压垮了。移动这些碎片意味着释放这些能量，就像一个巨大的恶毒的钟表弹簧一样。
“人们很快就意识到打捞作业与建筑施工有多么不同，”Pinchasin 评论道。“打捞工作很难在甘特图上规划出来。时间安排、放置和移动的速度以及测量单位都非常困难。”她说，有时索具比切割和起重花费的时间更长。她指出，有些负载需要两天时间才能起重，每次只移动几英寸，因为起重机操作员必须评估每个负载的反应，以及当损坏的筋腱最后一次断裂时负载可能会如何移动。美国陆军工程兵团的一份新闻报道评论说，起重机操作员和工作人员需要“有钢铁般的意志，才能从令人眩晕的高度操作这些金属庞然大物——对抗下面不可预测的风和波涛汹涌的海浪——进行真正的平衡动作，将大量、泥泞覆盖、浸水的扭曲钢架和 695 号州际公路转移到附近等候的驳船上。”
平查辛指出，打捞潜水员所处的环境“恶劣无情”，他们负责勘测和传送起重机团队需要准备索具和起重的数据。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应急管理专家里克·贝努瓦 (Rick Benoit) 将潜水员的工作地点描述为“一个极度极端的工作环境，水又黑又冷。潜水员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移动，就像在水下玩龙卷风和叠叠乐，数百吨碎裂的混凝土和扭曲的钢筋。”能见度只有一两英尺。潜水员使用来自光探测和雷达 (LiDAR) 和高级声纳成像的勘测数据来绘制水下路线。他们不能站在残骸上——它可能会沉没，把他们拉进新的陷阱。
（图片：克里斯汀·蒙哥马利/美国海军）
领导力、伙伴关系、进步
另一个关键因素是海军 SUPSALV 团队所发挥的作用。重要的是要记住，打捞工作有三个名义上独立的工作区域：
- 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及其清理麦克亨利堡海峡的工作。
- 对 Dali 号进行重新起航的准备，这项任务由 Dali 号签约的应急响应公司 Resolve Marine 负责。
- 马里兰州及其承包商 Skanska 在联邦渠道以外的地区开展工作。
[应客户的要求，Resolve 表示他们无法在本报告的截止日期前讨论他们的工作。Skanska 没有回复询问。]
当然，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工作区。海军在此发挥了重要作用，协调承包商的工作，确保安全（例如，爆破区），协调通道，以便最好地同步所有工作人员、设备和时间表。
Pinchasin 表示，海军的协调使三家主要承包商能够“共享资源，最重要的是，分享经验教训”。她解释说，海军团队“使每个人和托盘都能根据他们的优先顺序获得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提前知道了关键活动并协调了他们的日程安排。”她说，这种团队合作带来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
在一份陆军工程兵团媒体报道中，Pinchasin 特别赞扬了起重机操作员和团队。“他们在打捞水下残骸方面的技能、经验和专业精神确实无与伦比，”Pinchasin 说，并补充道，“将这些巨大的负载从水中打捞出来是非常难以预测的。船员必须确保残骸保持平衡并妥善固定在索具上。这需要极大的耐心，既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技能。在不造成人员伤亡或设备损坏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代表了这项任务中不可或缺的卓越标准。”
建造一座桥需要一支舰队。（图片：Donjon Marine）
失眠。让我们开始工作吧
John A. Witte, Jr. 是 Donjon Marine Company, Inc. 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在过去的 50 年里，Donjon 已成为海上应急响应领域经验丰富的参与者。Donjon 参与了 Ever Forward 号的重新浮起、纽约超级风暴桑迪和美国墨西哥湾飓风卡特里娜后的救援工作。如上所述，Donjon 是海军大西洋地区的应急响应者，海军打捞和潜水主管促成了 Donjon 在陆军部队的优先角色。
达利号被击中后几个小时，维特接到了有关基桥的电话。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该去工作了。”
在过去的 40 年里，Donjon 在切萨皮克湾开展了广泛的工作。Donjon 熟悉该地区的情况。“我们的优势在于已经与 COTP（港口船长）以及当地监管机构建立了良好的关系，”Witte 评论道，“我们已经建立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和相互尊重，这显然在处理任何规模的事件时都是积极的，尤其是像这种重大事件。”
维特表示，在紧急情况下，最紧迫的挑战是建立各方之间的协调——当人们在黑暗中试图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程度如何时，这并不容易。人员和安全是首要问题。“钢铁可以更换，桥梁可以重建，”维特评论道，“但当生命逝去时，就无法挽回了。”
到达现场后，Donjon 与海军、海岸警卫队和陆军工程兵团的对应人员取得了联系。初步现场调查使新成立的联合指挥部能够发布第一批指令。Donjon 的团队从事故动态中知道，没有办法移除倒塌桥梁和高速公路的完整碎片。他引用了 Donjon 的一个老笑话：“你怎么吃大象？一次一口。这就是我们开始处理残骸的方式。”
紧急情况发生三天后，Donjon 将东海岸最大的驳船起重机 Chesapeake 1000 运到了 Key Bridge 现场。其他资产包括液压破坏铲斗和独立水平剪。1000 短吨的铲斗（称为“抓斗”）固定在 Chesapeake 上，降低到其钳口可以闭合碎片的位置，然后抬起。水平剪与现场起重驳船配合使用，切割无法手动切割的碎片。新的水下勘测功能包括一个名为“Blue View”的系统 - 一个 3-D 扫描声纳，可生成清晰详细的碎片视图。操作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制定提升和移除计划，而不仅仅是估算。然而，一旦工作范围明确，就会从纽约调来更多设备，Donjon 还聘请了许多当地操作员来协助。此外，一些设备是从其他项目和其他客户那里搬来的。
“我们努力履行我们的义务，”维特说，“但面对这场全国性灾难时，大多数客户都理解并支持我们迁往 Key Bridge 站点的需要。”维特对这种互利互惠有深刻见解：“在为海洋界服务 45 多年期间，每当遇到困难时，我总是看到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总能找到办法抛开琐碎的争吵和正常的财务顾虑，共同努力解决问题。这就是我所了解、热爱的美国，我很荣幸能在困难时刻给予支持。”
最后，有人问维特：是什么让您彻夜难眠？
“海上打捞让我失眠了，”他说道。“我经常在晚上担心或计划与 Donjon Marine 有关的事情。”但他对自己的团队充满信心，相信他们有正确的计划、合适的设备以及联合指挥部的支持。
回顾过去，维特表示工作进展顺利。“总是会出现一些小问题，甚至偶尔会失误，”他评论道，“但在这个项目中，有了合适的人才、合作的环境和共同的目标，这些问题微不足道，不会影响整体绩效和时间安排。Donjon 很自豪能成为应急响应团队的一员。合作的态度/愿望是我们从一次又一次事件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
在数百名无名英雄的不懈努力下，麦克亨利堡航道终于在 6 月 10 日重新开放，此时距离海难发生已过去了 11 周，深 50 英尺，宽 700 英尺。
2024 年 6 月 24 日，美国海岸警卫队“旗鱼”号巡逻舰（一艘 87 英尺长的海军陆战队护卫舰级巡逻舰）准备护送“达利”号从巴尔的摩港驶往弗吉尼亚港。（照片：克里斯托弗·博库姆 / 美国海岸警卫队）
事件时间表：摘要
- 3 月 26 日：凌晨 1 点 30 分左右，达利撞上了巴尔的摩附近横跨帕塔普斯科河 1.6 英里长的弗朗西斯·斯科特基大桥
- 3 月 26 日：联合指挥部成立。该指挥部包括美国海岸警卫队、美国陆军工程兵团、马里兰州环境部、马里兰州交通局、马里兰州州警察局和 Synergy Marine（一家私营应急响应承包商）。
- 3 月 30 日：开始清理残骸
- 4 月 1 日：两条临时通道中的第一条开放
- 4 月 2 日：第二条更深的临时通道开放
- 5月2日：大理重新浮出水面
- 6 月 10 日：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宣布全面恢复该航道
（图片：布兰登·吉尔斯/美国海岸警卫队）
